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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服侍世子爷(2/2)

“可您因我与表生了嫌隙,……” 山茶的泪又涌了上来,混着脸上的雪往下淌,“我很愧疚……”

到了街那株最大的红梅树下,他骤然停步。山茶收不住脚,撞在他背上,松墨般的长发扫过她的脸颊,混着梅香与雪气,她刚要稳住形,就被他抬手甩开。

他忽然抬,目光落在她被红梅映得发红的角,过声极轻的嗤笑,却比怒斥更让人心慌:“我的眉不到你来心。”

山茶被拽得踉跄,手腕上的红痕漫过腕骨,像被梅浸过的印,疼得她睫上凝着的泪珠摇摇坠,却始终抿着,没让噎漏半分。

她没力气辩解,默默退回自己那间堆着杂的小屋。她蜷在冰冷的床榻上,把脸埋膝盖,白天在阁受的屈辱、方才在长街听的冷言,此刻都化作尖刺扎心里。原来她豁脸面去的事,在他里不过是多闲事;原来她小心翼翼护着的心意,终究只被踩在雪地里。泪无声地淌,打布被褥,也浇灭了心底最后一微弱的意。

褚溯塘看着她泛红的眶,那里面盛满了委屈,瑟缩又可怜。却故意装作没看见,他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要转,他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,像是后悔,又像是别的什么。方才话说的瞬间,他就有些懊恼了,可话已至此,再收回反倒显得刻意。他知自己话说重了,可一想到她竟敢独自一人闯府,那般不知浅,他就压不住心的火气。这火气里,有对她自作主张的恼怒,或许,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、后怕。

爷见了他,反倒笑得更张扬,松开着山茶下的手,懒洋洋地往后靠:“褚大人来得巧,正赶上我与这位小娘商量‘成全’你和玉柔的事呢。”

“谁准你去的?” 他转过,墨砚似的眸在落梅影里沉沉浮浮,松烟眉峰蹙成浅痕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,却裹着冰,“世府是什么地方,你也敢闯?”

话音刚落,的红梅枝 “咔嚓” 断了截,簇着雪的红簌簌落下,砸在两人脚边,像堆烧尽的灰烬。

褚溯塘没理他,大步上前。攥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。那力不算轻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,将她从满堂酒气里拽了来。

红梅落了满,山茶望着他青白衣袍上那几刺目的红,忽然攥了袖角,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梅枝:“我知自己份低微,不了您的…… 可我只是…… 只是不想欠您太多。”

乎故意包庇凶手,所以才特意躲在屋檐上偷听。只是没想到,刚绕到阁后窗,就听见里面传来撕扯衣料的声响,混着山茶带着哭腔的哀求 —— 那声音细弱得像断线的风筝,却准地钻他耳中。

褚溯塘攥着山茶的手腕穿过长街,两侧红梅被夜风卷得纷飞,落在青石板上,像泼翻的胭脂,又被接踵而至的雪粒掩成斑驳的红。他青白衣袍下摆扫过结霜的地面,带起的碎冰溅在山茶手背上,凉得她指尖发僵。

山茶踉跄着被他拖着走,手腕被攥得生疼,却不敢作声。只听见后世爷的冷笑声追来:“褚大人这是急着护?可惜啊,人家可是主动来求我的……”

褚溯塘的背影僵了僵,墨砚似的眸在灯笼光里暗了暗,却没回:“我借你银,从没想过要你还什么。”

“没有什么可是,早回去吧,别再来世府,更别再手我的事。”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,却像一把钝刀,慢慢割着山茶的心。

风卷着红梅掠过他的衣襟,青白衣袍上沾了几,像幅被泼了朱砂的素画。“回李家去,” 他别过脸,声音淡得像雪,“往后好自己的事,不必再现在我面前。”

“帮我?” 他冷笑一声,声音里淬着冰碴,落在雪地上都能砸坑来,“若我今日没撞见,你打算如何?当真要褪了衣衫陪他饮酒?还是要跪在地上求他开恩?你难不知他府里的姬妾,哪个不是新鲜几日就被弃如敝履?!”?”

山茶回到李家时,衣襟早已被雪浸透,贴在上像层冰壳。跨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,撞见的便是婶母嫌恶的神:“又死哪儿去了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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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转过,松烟眉峰蹙得更,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:“我说过,我的事与你无关。即便没有你,她也会寻别的由闹脾气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山茶踉跄着退到梅树边,枝上的红梅落了她满,泪终于下来,砸在衣襟上洇的斑:“我见您总在梅树下站着…… 望着世府的方向…… 若不是因我借银的事,表不会…… 我想着,若能劝她回来,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 山茶攥着沾了梅的衣袖,指节泛白,“我没想那么多,只想着…… 您眉总皱着,像结了冰的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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