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是气上，一时也想不什么旁的话来骂他，只扔下了一句“你个白痴”便走了。

他昨日还稀奇郑婉一个初来乍到的人，对浔陵郡倒是熟悉，逛起来也像是知自己要买些什么一般，店买什么东西都利落得很。

沉烈就那么坐着打量了她一会儿。

北鹤了额。

半晌，他却也不说话。

郑婉自知理亏，也便没说话，只是随手把折扇理好，放到了桌边。

明明他视线是低的，却仿佛自来是压着人一般，极有侵略。

现在想想，郑婉昨日早前同沉烈去的那一趟，便已自顾自摸了一遍周围的店铺，确认了自己所需。

···

加上这人自打了少主府，平日里不是钻研她那几本医书，便是埋捣鼓那堆药方，本没有半弯弯绕绕，时日久了，难免让人掉以轻心。

郑婉听他迟迟不语，便瞧了他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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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日公主要去逛逛，一趟街来来回回了不少店，顺去了个衣服铺，你也知我向来是不远不近守着，瞧她拿了男装，还以为是给主置办的，便未曾多心。今日瞧她衣合，想来是昨夜自己简单修了修...”

树叶层层馥郁，多情般要往内室里钻，却被青年一双手冷地隔绝在了窗扇外，只剩清透着窗纸，薄薄铺落了一层光影。

方才情势急，他急急忙忙去找了北鹤，回来时瞧见那两个守卫已有些面不虞，其中一人有些不胜其烦，竟直接上手拂了郑婉一把。

沉烈对郑婉的态度府里人也都清楚，凌竹清楚自己并非是监视之职，许多事情，不痛不，本无需费心，只要照顾好郑婉即可。

好在从前沉烈边，从来是他在暗，北鹤在明，他的份也从未暴过。

满打满算，他跟着郑婉也有两个多月了。

室内久无人声，半开的窗扇外是大片大片茂密的树荫，随风递来几阵沁人心脾的微风。

事到如今，木已成舟，凌竹这猪脑也占了其中一半的功劳。

凌竹见他走了，也长长叹了气。

沉烈坐了下来，也不看她。

名字方叫，下一瞬，便人冷不丁地拽着手腕拉到了上。

郑婉自从了少主府里，凌竹便被沉烈调到了她边守着，为及时应对突发之事。

人有时的确奇怪。

郑婉又几不可察地往前一步，索先开了，“沉烈。”

只觉得清影下，这人未免生得也太过清整，就连面无表情也漂亮的叫人挪不开。

他见事不好，也顾不得等北鹤赶来，只能先去拦了下来。

明知下不是这时候，她却实在收不住心思。

郑婉站在他不远不近的地方，闻言索走了几步，倚到他前的桌前，反手摸着桌角，垂眸：“想是你有不少想说的话，待听完了，我再解释也不迟。”

只是今日之后，他明面上也只能当吴安的随侍卫了。

他从前还觉得自己为沉烈的左膀右臂，来当个暗卫也太清闲了些，谁知苍天不饶人，今日就翻脸在他底下搅来这么一圈浑。

青年修长的手指着递来的军报把玩，视线也垂落在上，半晌，冷不丁冒来一句，“方才吴小军师一张巧嘴把我一众下怼得哑无言，瞧着也是忠心耿耿，誓要为我所用，怎么了内室倒像被人了哑药，一句话也说不来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