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汝松唱罢坐下，与张公公抱了抱拳：“失礼失礼！让张公公见笑了！”

“壮志饥餐胡虏”——风羊手撕成丝，拌野葱、茱萸酱、陈醋，酸辣冲鼻，暗铁骑千里奔袭的狠劲。

这时，穿鞑靼衣饰的男女侍者均以跪礼献上新酒——“潇潇雨歇·冰镇西凤”，乃是玉城家的第一锅秘制的加料西凤酒，以井镇透，杯凝如雨。喝一，极为清冽冰凉，且又有松竹清香，直接凉到了肚里，大大缓解了刚才粱酒的火辣，末尾又有几分回甘。

厅内烛火忽暗，唯匾上“战神”二字赤红如血，仿佛是用辽东铁骑阵亡将士的鲜血所书，乃是张公公亲笔题词！

“三十功名”·金甲玉脍——鲥鱼脍，鱼鳞不刮，油炸至金黄酥脆，仿佛是黄金锁甲一般，鱼下垫了辽东冻梨片，酸甜解腻。

张公公指着匾说：“李将军此战——雪夜破虏，三千铁骑摧胡帐；生擒汗王，鸦角山前鬼神惊！咱家奉陛下谕，特书此匾。。。字里掺了辽东儿郎的血衣灰。。。要叫天下人知，盖世战神，是白骨堆来的名号！”

众人吃了几凉菜，便敬了第一酒，陆沉瞅准时机，便引了特为今日宴席新编的歌舞——满江红。

只见八名健壮鼓手赤膊而立，背纹“忠报国”四字，另有八名壮汉赤膊而单膝跪地，以刀鞘敲击包铁盾牌打节奏，声如雷震。再无多一样乐伴奏，随着铿锵的击打，十六人以纯人声唱满江红，犷豪放。

众人皆鼓掌叫好，余音不绝。

唱至“三十功名尘与土”的时候，李汝松站起来，也随着击案而歌，众将亦是一同起应和，区区三十人竟吼了三百人的气势，恨不能将整个屋掀翻。仿佛这一夜，满江红不是词牌——而是战鼓！是刀鸣！是辽东铁骑的骨里哽了三十年的血！

张公公抿了一，咦了一声，望向了后的陆沉。陆沉低呵呵一笑，说这是玉城家秘制的西凤酒，加了什么东西，我也不知。张公公也就微微一笑，骂了句小猴崽。。。

随着歌声，一浑鲜血和疤痕的勇士翻上台，手持断刃，独舞了一段戍边刀法。唱至“仰天长啸”时，有人从台下丢一个酒坛，那勇士对准一劈，粱烈酒泼溅如血。

众人坐定之后，张公公先是一番致辞，说的也是情真意切、慷慨激昂。言毕，便有两名赤膊的壮汉躬捧一方朱漆金框匾额，上覆明黄绸缎。

“踏破贺兰山缺”——晶羊蹄冻，切片如琥珀，蘸料包括蒜泥、韭菜、腐，盛在迷你铜盔中。

一曲歌罢，在座所有人无不泪盈眶、心绪起伏。

最后两队一起喊“胜！胜！胜！”，斗鼓结束。

贺胜令》中混了陕北民歌的调，悲怆又狂喜。他们也不甘示弱，亮了绝活——鼓手腾空连翻三斗，红绸缠腰如血浪，落地时齐唱：“鸦角山哟——将军的蹄碎胡霜！”唱的声嘶力竭、咙淌血，悲壮动人。忽有一人甩九节鞭，鞭梢击鼓，声似霹雳。

众人齐声鼓掌响应，壮怀激烈，赞叹不已，见得还有几人下泪来。

说着又举起了酒杯，所有人均起立，满饮此杯以死去的兄弟们的在天之灵。

李汝松喝了烈酒，将酒盏狠狠砸在地上，单膝跪地接那金匾，脸上青暴起，似在压抑泪意，继而长笑：“张公公，这匾末将收了——来日必再填上几个鞑的，把‘神’字改成‘’字！”

张公公也了脸颊的清泪，轻语：“此曲不是唱给活人听的。。。而是唱给鸦角山的雪里埋着的兄弟们!”

接下来陆沉又为主桌的贵宾们介绍四凉菜，分别是：

接下来，李汝松将军一行三十人，包括心将领十人，功勋士卒十五人，文职及幕僚五人，由陆沉和其他下人引领，分坐在了四桌。主桌上，就是张公公与李汝松、李汝柏、李汝梅一门三杰三兄弟，以及四位幕僚及功勋老兵，陆沉站在张公公后伺候。

李汝松吃了两片羊蹄冻，说幼时随父戍边，最馋辽东军营的羊蹄冻，曾说：“嚼羊如嚼虏！”今日再吃，已是恍如隔世！

满座武将皆霍然起，举起各人面前酒盏一饮而尽——里面盛的是辽东粱酒，酒赤红如血，杯底沉一粒胡椒，饮之如吞火炭，名为“怒发冲冠烈火烧酒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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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八千里路”·外风烟——烤骆驼峰，撒孜然，葱段面饼。

两队的斗鼓到了最，威风队突将鼓槌换作铁槌，砸鼓如破阵，金铁鸣；安队则以抵鼓，将心与鼓声共鸣混节奏，震得席间酒盏微颤。

心情稍微平复，陆沉开始介绍第一菜——汤锅涮羊！陆沉特意示范了一下吃法——那清澈如的底汤里浮着几颗枸杞、红枣，待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