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这是何意？我教训自家妹妹，难还错了？” 她挑眉看向褚溯塘，语气里带了嗔的委屈，“还是说，哥哥瞧着她可怜，反倒怪起我来了？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原本这是你的家事，我不便多言……”

“那溯塘哥哥便不必阻拦，且看我如何教训这个不守妇的野丫！”

还敢躲？” 团扇又落下来，这次带着些微怒意，苏扫过她的脖颈，像条冰冷的蛇。“平日里教你的规矩都喂了狗？有了婆家的人，就该守本分，对着外男哭哭啼啼算什么样？”

山茶噙着泪，两行清泪委屈的落了下来。后背的钝痛顺着骨往心里钻，可她连抬手挡一下的勇气都没有，只能把脸埋得更低，她不敢去看褚溯塘 —— 怕撞见他里的失望，怕他真的信了表的话，把她当成不知廉耻的女。方才那因他轻劝而燃起的微光，此刻早被团扇得熄灭了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，像浸了的棉絮，堵得她不过气。

“溯塘哥哥你看，” 李玉柔的团扇还在一下下重重着她的背，语气却转向褚溯塘，带着撒的委屈，“不是我要苛责她，实在是这丫太不懂事，将来嫁去我家哥哥那里，被人笑话是小事，丢了咱们两家的脸面可怎么好？”

言罢，腕间一使力，团扇又朝山茶肩去。扇柄划破布裙，一鲜红血痕顿时显。山茶痛得闷哼，浑脱力般伏在地上，手肘磕在石阶，一片红。李玉柔似被激怒，扬手再要落下时，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。

“够了！玉柔，不要再打！” 褚溯塘声沉郁，掌心扣住她手腕，力不重却纹丝不动，“她…… 终究是闺中女，知过便罢了。”

李玉柔猛地回，眸中嗔瞬化怒，金步摇苏因动作剧烈晃：“溯塘哥哥竟为贱人拦我？” 她用力挣了挣，未挣开，眶骤红，“我教训自家妹妹，你何事？莫非你真瞧上这不知廉耻的东西了？”

“你误会了……我只是……”褚溯塘清远的眉微蹙，语气沉了几分。

李玉柔却冷笑一声，猛地回手，将团扇狠狠掷在地上，扇骨断作两截，她瞪着褚溯塘，怒声，“好，好得很！既然你这般疼惜她，我走便是！省得在此碍！”

说罢，她猛地转，珠钗上的苏扫过廊，发清脆的磕碰声，像在发着满心的怨怼。采月连忙捡起地上的断扇，快步跟上，临走前还回狠狠剜了山茶一，目光里满是鄙夷。

褚溯塘的目光掠过山茶后背渗血的衣料，指尖微顿，终是移开视线，声音淡得像风：“快去找药敷上，早些回房吧”

话音落，他转便走，青衫扫过石阶，没再回。那份叮嘱轻得像秋叶，落在山茶心，却带着拒人千里的凉。

褚溯塘的青衫背影刚消失在回廊拐角，山茶忽然踉跄着扶住廊 —— 方才撑的力气全散了，后背的血痕被冷汗浸得发疼。她正要挪步，却听见采月带着两个婆快步走来，手里还攥着藤条。

“夫人说了，这贱人冲撞小，坏了府里的规矩，得拖去柴房好好教训！” 采月的声音尖利如刺，“方才褚公护着你，不过是碍于脸面，真当自己成了凤凰？”

婆们不由分说架起山茶的胳膊，藤条 “啪” 地在她弯，疼得她前发黑。她挣扎着看向回廊尽，明知褚溯塘不会回，却还是忍不住哑声喊：“褚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