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着眶数 “你二十多天没来看我”，怕她那些连珠炮似的质问 —— 他不是答不上来，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应付。

一莫名的倦意袭上眉心，辞凤阙忽然觉得有些乏了 ——暗殿里的血凤鸟虽暂用南靖湖公主的血吊着命，却始终躁动不安，那血里的戾气与圣相冲，需得他时时以灵力调和，稍有差池便会伤及本。南靖湖的脉异动本就与血凤虚弱有关，公主随行既是筹码也是隐患，他得时刻盯着，防着南靖湖那边借故生事。更要的是他于南镜海查到先皇暴毙的蛛丝迹，那未必是意外，背后牵扯的势力盘错节，稍有不慎便会掀起滔天浪。

或许，让她在院里再静些日也好。至少，不必听见他语气里那藏不住的不耐。否则必然……又是一场哭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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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日傍晚，红蕖正对镜描眉，院外忽然传来杂脚步声。窗纸被风掀起一角，她猛地抬，心脏骤然缩 ——

辞凤阙被南靖海公主半扶半搀着走来，青紫衣袍从腰腹往下洇着血迹，脸白如宣纸，连都褪尽了。公主月白裙裾沾着血，扶着他胳膊的手得发白，絮絮叨叨：“凤阙，再撑撑，医者就到…… 都怪我，若不是我非要去看血凤……”

“放开他！”

红蕖像被到般冲门，全然忘了禁足的警告。她推开公主，抢着扶住辞凤阙，指尖到衣上的血，得发麻。

“你凭什么扶他？” 她红着瞪向公主，声音抖如秋叶，“是不是你害他受伤？我就知你没安好心！”

南靖海踉跄后退，圈泛红：“血凤反噬，是凤阙替我挡了致命一击……”

“替你挡？” 红蕖心像被冰针扎穿，扶着辞凤阙的手收得更，“你故意的！我喂血凤从不反噬，定是你惹恼了它！若让我来……”

“红蕖！”

辞凤阙低喝，声音嘶哑，额角渗着冷汗。他忍着剧痛甩开她的手，踉跄着被公主扶住。

红蕖的手僵在半空，看着他偏靠向公主肩息的模样，心像被那血凤的戾气绞过，疼得她几乎站立不稳。

“你闹够了没有？” 辞凤阙的目光扫过来，琉璃的眸里翻涌着血丝，像寒潭里沉淀的碎玻璃，冷得能割伤人。带着疲惫的厉，他染血的手指在青紫的衣袖下微微发颤，不是因为疼，是被这无休止的争吵搅得心神俱裂 —— 这还是一次，他清晰地觉得红蕖的声音像把钝锯，吵的他痛裂。

“回去”

“我不！” 她梗着脖，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，“她就是故意的！她想借着你受伤黏着你！你看不来吗？”

“我让你闭嘴！” 他猛地咳嗽起来，角溢丝血沫，看得红蕖心一颤，她想上前去扶他，却被他冷冷挥开。